从编剧角度来看,剧影联动背后的故事文本调整,其难度可能并不亚于一个原创故事。原创故事就像是一张白纸,可以任意写写画画,充满无限可能;而如果是同一故事的剧影联动,主要人物的设定、人物之间的关系、故事的主题等都是给定的,就如同一篇有种种限定的命题作文,编剧只能在种种限定之下根据新的媒介特点做出新的表达,既得让原作粉感到满意,也要让未看过原作的观众能够进入故事、接受故事。一旦新表达无法实现,甚至导向胡编乱造、画蛇添足,“文化折扣”就产生了。就比如剧版《想见你》的故事已经非常完整,影版无法做到新的延展,也无法在剧粉和新观众的需求上做到均衡,最后不免左支右绌,成为纯粹的贩卖情怀之作。在社会舆论场中,青少年动漫受众常被看作一个或值得理解、或应当批判的小众群体,他们普遍地带着一种耽于幻想和逃避或暂避现实的气质。反过来,“老二次元”们又会不无揶揄地将同龄人中的动漫圈外行称为“现充”(即“现实生活充实、对二次元亚文化则浅尝辄止”的人)。但如果不能跟构成社会大多数的“现充”产生共鸣,《铃芽之旅》最多只能困在亚文化特殊语境的“黑话”阈限里,接受单边凝视,无法赢得社会现象级的关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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